*緣起:最近看了親子天下<家書36,分享5堂人生的必修課>,心中有許多感觸。
尤其是胡庭碩寫的<下輩子,不要再當你兒子>,與曾世杰的<冬夜裡的18個紅豆餅>,看的當下,流下許多眼淚。
突然想起,我也該寫封信給許久不見,在天上的父親了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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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天上的父親:
你好嗎?今天,陽光出來了,你可有在雲層後面看著我們呢?
自從您過世後,母親拿了一盒紅麴沙其馬給我,說:
"這是你買給爸爸吃的,每次他有好好在客廳走動散步,我就拿一塊給他吃,說是犒賞他的努力,他都會高興地像孩子一樣...如今他不在了,我看了會傷心。給孩子們吃吧!"
後來,不知道是哪個孩子,把這盒沙其馬翻出來,偷偷分食著,最後剩下一塊被我發現,兩個人還吵著要吃;我對他們說了這故事,小熊哥不說話了,小小熊開始熱淚盈眶,他哭著說:
"阿公....阿公....我想阿公..."
當孩子真好,想哭就可以哭。他這一哭,半小時,好不容易哄住眼淚,我把剩下的唯一沙其馬遞給他,他卻說不吃了,因為會難過。
所以這沙其馬,就一直放在我桌上,陪伴著我。每次看到我都會想起:
還好,我有買一些您喜歡的東西給您吃...遺憾,我再也沒機會這樣做了。
記得您在過世前,某日曾私下找我,問我一切可好?因為唯一的女兒放棄職業婦女的身分,沒有固定收入,總是件不安穩的事情吧?大概意識到大去不遠,您說還是很掛心我,希望能撥些積蓄給我。當下的我很是慚愧,長這麼大了,還讓父親操心,真是不孝至極。
我對您說: 不需要錢,請父親好好活著,多陪陪我們就好。
結果您還是去當天使了。
這段日子,常常省思人生的意義。為了追尋理想,放棄了許多東西。不過您常告訴我:要做自己所相信的事情、努力到最後也不放棄。所以我繼續努力著...即使面對再多的冷言冷語,責難與誤解,還是會堅持下去。
這陣子,母親常常聽著手機裡的老歌,想念您而紅的眼眶。我接她來住,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想回老家去。她說:怕您回去家裡時,都沒有人等著,太寂寞....於是母親決定兩地住。
每次母親回去老家時,孩子們都很想念她。我則是擔心母親一個人愛胡思亂想,所以過陣子就找個理由,說要早點接她回來。有孩子們陪伴,母親雖然忙碌但不會太常想起您。只是對不起,您如果真的回老家沒看到母親,就請飛到我這裡吧?
有時候,走在樹林裡,會想起您在醫院的臨終時刻,那種椎心窒息的刺痛,漸漸化為一種感傷...舉起手往臉上一抹,竟然留下這樣的印子...
我想,這印子又要讓您擔心了吧?
為了安慰母親與孩子不哭泣,我編了一個故事給他們:我說,天使的翅膀,是用親人的祝福編織而成的,但如果親人的眼淚太多,翅膀就會變重...這樣就不能飛很高,而會一直擔心的望下看,不能飛去天堂了!
所以,我也不能讓您不能高飛,對嗎?
請您放心,飛到雲的最高處吧!我會好好照顧自己,也會好好照顧母親的。
今日,烏雲散去...冷風中,白雲悠然飄過,你可有在雲層後面看著我們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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