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熊們早上的夏令營後, 我們會在附近的公園午餐,然後再讓小熊哥去公園旁的網球場參加下午的網球夏令營.
小熊本來想參加足球營,不過上週與舅舅與表哥去發球機練過網球後,覺得網球超有趣,所以才取消了足球營,改增加網球4天的營隊.
昨天是第一天,集合時我看到一位穿著美麗的母親,帶著一雙兒子也在說中文,口音聽起來很熟息.第二天上課時,小熊指著那兄弟裏的弟弟說:
"他是我的新朋友,我們同一組,他也是台灣來的喔!"
等那母親接近後,我們開始攀談,原來他們是以前住矽谷,最近先生轉戰竹科.目前回來度假,帶孩子來參加夏令營.忍不注問那位母親:
"你們為何搬回台灣呢?"
這位婦人想了一想,笑著說:
"為什麼?因為我公婆希望我們回去,而且住美國沒有親戚在,我覺得太無聊了.....還有,不景氣的現象,在美國似乎沒好轉,一直在谷底....但是台灣與亞洲不同,竹科的春天似乎已經來了."
我想起這幾天,熊大舅收到許多以前同事的電話,是幫台積電來獵人頭的,對方開的條件很優渥,用各種管道,想要熊大舅全家搬回台灣.不過,大嫂知道後,斬釘截鐵想都不想的說:
"對方癡心妄想,我們是絕對不會回去的!!"
當場我不敢問理由,事後才問熊大舅,原來理由是:教育問題.小熊的表哥S在此地已經唸到五年級,回台灣重新開始應該會很痛苦.此外,大哥大嫂認為台灣教育太過黑暗,太成績導向,回去孩子一定很痛苦,以前曾是百考教育的過來人,為了孩子的前途,說什麼也不想讓孩子走老路.
台灣的教育,讓熊大舅熊大嫂都唸到最高學府,然後走向那條"來來來,來T大,去去去,去美國",那雖千萬人,吾往矣的不歸路.我能說什麼?太多人如此,唾棄台灣的教育環境,即使老父母殷殷期盼,即使在異鄉會有許多不如意.美國,還是最美麗的國家.最民主,最開化,最適合孩子的教育.能爭辯嗎?不能.會心痛嗎?會.至少,我的父母會.
教育的壓力,真的完全來自大環境嗎?說真的, 住在加州的這段日子,我發覺華人父母常讓孩子的行程排滿滿的;在台灣也許是補英數理化,在美國可以補的更多元!!
舉例來說:表哥S的星期六,是最趕場的一天:早上學網球,下午先去學辯論,再學鋼琴.平日也不輕鬆,上完課去課輔學中文,回家有厚厚的READING , WRITING, Math參考書要寫,還要固定練鋼琴一小時;每次小熊等著表哥要一起玩,都等到深夜.....總是等到表哥有空時,小熊已經睡著了.
哪裡有唸書容易的路?美國就容易升學嗎?其實未必.壓力到底是因為國情而不同?還是因為父母而不同呢?說真的,我也不敢誇讚台灣的教育有多成功.但是我有很多朋友都在教育界默默努力,他們不該有掌聲嗎?還有,台灣教育可能真的失敗,因為培養出來的菁英,雖然很優秀,在美國也能頂天立地,但是仍回頭舔舐傷口,訴說自己不堪的求學過去....
真遺憾啊!!!
不管如何,我們已經選擇回去,偶而來看看我們所可能失去的,但也省思我們所可以擁有的:
文化,親情,還有一種落地歸根的感覺.
我覺得,人生因有選擇而痛苦,但人生也會因為有捨,才會有得吧?
---寫在矽谷網球場邊,一個胡思亂想.
*弟弟,你最好了,只要顧著耍寶,不用想太多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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